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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22 Tue 2019 04:59
  • 麻木

這次的事情讓我了解,無論見過他多少家人朋友,無論他嘴上如何天花亂墜說愛我,我還是只能趁她不在的空檔才能現身,當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荒謬的是,我怎麼會天真到認為這一切的尷尬難堪會有終點?我怎麼會無知到一等再等把自己拖到這個局面?
一個40多歲的女人,還願意浪費所剩無幾的時間,陪一個年輕小夥子瞎耗快一年,花了時間花了錢,也犧牲很多睡眠和心血,最後換來的還是一個尷尬的第三者待遇,我到底在想什麼?
在結束第一段婚姻之後,我遇到很多人,好幾次我鼓起勇氣,聽從自己的心,想要勇敢的再愛一次,但最後總是沒有好下場,總是所遇非人,無論我如何努力。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上天要我自己一個人好好過,不要奢望能有長久的關係。
所以是時候該認清現實,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
人生很短,短到我們沒有機會蹉跎。
我只能讓自己對一切無感,不看不聽不想不感覺,然後我才能走過這段艱難的時光。我知道,再過一陣子,他的聲音相貌都會變得越來越模糊,我也會越來越少想起他。然後很久很久以後,當我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我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彷彿那只是個曾經認識、但早已沒有關係的人。
儘管不容易,但我知道我會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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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點半,他說他要睡了,不能給我打電話。其實我心裡很清楚真正的原因。

我也不想再維持虛偽的表面和平,我說:她在家對吧!你明天也不用麻煩打給我了。
他知道我這趟過的多辛苦,心情鬱悶嚴重挫折到飯都吃不下。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心疼我,但他還是為了一個他口中沒有感情的女人,把我推到一邊,不顧我的感覺。
在我在需要他的時候,我們不能見面,甚至連電話都不能打,我還有必要留著他嗎?
他再一次提醒了我,我只是個外面的女人。
他嘴上的愛,也只能趁著她不在的空檔偷偷摸摸進行。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忍了。
他說想來台灣看我,我一點都不期待,我要怎麼介紹這樣的人給我家人認識?一個只是把我當作第三者的人?
一次又一次,我離開他又原諒他,我實在好累好累好累,到底我們還要這樣重複多少次?
我什麼都不要了。
我不要跟別人分享一個人,也不要這種抽空檔的愛情。
我一直在水面掙扎,以為他是我的浮木,其實他是把我往下拉的漩渦。我再繼續和他和她糾纏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活活溺死。
我刪了所有對話紀錄,封鎖了他,刪除了他的電話,也清空了所有照片,從此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他不會再佔據我任何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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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輩子應該是虧欠了J什麼,所以他總能牢牢的抓住我,讓我無處可逃。

因為誤觸了通話鍵,他以為有什麼緊急事件,急急忙忙打電話過來,他也不問我為什麼打給他,就開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我們又像從前那樣,永遠有說不完的話,一轉眼就聊了兩個多小時。
我知道這樣不好,這意味著我們永遠斷不乾淨,但和J,我們彷彿是靈魂的雙胞胎,我們永遠能懂得彼此,永遠能用最恰當的方式回話,這種感覺,是其他任何人都沒有給過我的。
我說我們只能像普通朋友那樣閒聊,但他不放棄,還在說希望能讓我懷孕,他想要和我有個孩子...他說為什麼我們做愛這麼多次,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我卻始終沒有懷孕...他希望我能當個家庭主婦,待在家裡照顧孩子照顧他,過我想過的生活。但我知道,那只是個遙遠的夢想,沒有太多實現的可能。
我們之間,也只能繼續維持這種不冷不熱的遠距離關係。當回普通朋友,我就不會一次次的期望又失望,也不會對他有任何要求,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只是兩個認識但沒關係的人。
不再每天傻傻等待他醒來,不再期待他第一時間給我簡訊或電話,就這樣各自過好各自的生活,閒暇之餘隨意傳個簡訊互相問候一下,這樣會比較單純。也許有一天,他或是我會遇到下一個更有緣的人,然後我們就能告別彼此,在另一個人的陪伴下,走向下一段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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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五天。

封鎖J一天後,我把whatsApp打開。但我不想再回到之前那種鬼打牆的處境,我也不想再和他有太多的交談,只想讓彼此慢慢疏遠,度過這段痛苦的過渡期。
我還是一直左右搖擺,不確定怎麼做才對。一下覺得堅持離開是對的,一下又想回去他身邊。
我很羨慕他,無論發生什麼事,始終可以雷打不動的按照預定計畫去吃飯、開趴,吃喝玩樂樣樣不落下,我卻沒有這麼瀟灑,在一起時,總想把所有時間花在他身上,分了手,又只想躲起來療癒破碎的心,外面的世界我什麼都不想理。對於感情,提不起放不下,就是我最大的弱點。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漸漸習慣了,沒有一天3通電話,沒有親密的喊著baby baby,不再和他分享彼此生活中的大小事,感覺兩個人慢慢的漸行漸遠。
現在的我偶爾還是會等待他的簡訊,但我已經不像過去那樣急著打開回覆,時常也已讀不回,感覺沒什麼好說的。而且,我也越來越少為他流淚了。
每當心情脆弱想回他身邊時,就提醒自己,他同居人的問題還是擺爛不處理,我們的現實還是無解題,就算回去,不久後的將來又要重複一樣的分手,何必呢!想到這裡,我就覺得還是算了。
就連10月底要去巴黎的事,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3天見他一晚,擺明就是在提醒我,我在和別人共享一個男人,他嘴上雖然說他們沒關係,但他還在意她的感覺,還知道不能天天在外面過夜。
恢復理智之後,我越來越發現他告訴我的事情裡面,其實存在許多疑點和漏洞。他不想傷害她的感覺,所以不想和她提分手,他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存在,也因而造成了我的痛苦。他以為自己對她沒感情,其實絕對有的吧!他寧願對我殘忍,也要對她慈悲,這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了一切。
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件好事。我為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超過了我應該做的,我不欠他什麼,所以當我堅持要離開時,我也問心無愧。
也許我不是十全十美,個性也有很多毛病,也許離開了J,我再也找不到像他一樣的人,但我知道,這不是我可以久留的地方,在這樣的處境下,我不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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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8,生日前兩天。

昨天趁著微微酒意,我問J記得我們的deadline嗎?
我說,幾個月前我想分手,你讓我再等等,我說再等也沒用,什麼都不會改變,你說我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時至今日,一切都得到驗證。
J還在垂死掙扎,說還有兩天,我不盡失笑,兩個月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更不必說兩天了。
我說,9/30是我的日子,我不想讓任何事毀了這一天,所以我決定,就是現在,不用再拖了。
在電話裡他不依不撓的糾結著,只是讓我更加不爽,我說你只在乎你要什麼,你要我在你身邊所以你始終不放手,但你從不關心我要什麼,我要的是一個對我專一的男人,這是你不能給我的。你不在乎你一直以來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也擺爛不解決你自己的問題,所以不要再說我很重要,顯然的我還沒重要到讓你願意下定決心去結束掉你口中沒感情的關係。
我受夠了。
我知道我會後悔,我知道我會想念那些美好的時光,但是,再這麼鬼打牆的糾結下去,我的痛苦會越來越多,我怕會用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去忘掉心理上的痛苦。
無論他現在再怎麼依依不捨,我知道只要我下定決心離開,他也不會沈溺在痛苦中太久,他會很快走出去開始新的人生,這是一個男人的本能,所以我告訴自己,根本無需替他緊張。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想哭的時候就哭一哭,想逃避的時候就躲起來不要見人,我知道該怎麼幫自己療傷,也知道哪怕再久,總有一天我會痊癒,我會走出來,他的照片和聲音都不再對我有意義。
自己永遠排在第一,再來才是孩子、父母、另一邊。
所謂的愛,不該是讓別人傷害自己的軟肋。哪怕我們在各方面再合拍,只要痛苦多過開心,這段感情就不該繼續留戀。
退到無路可退,就是我的處境,我的底限就是沒有底限。我昨天哭著說,如果你有女兒,你捨得讓她受這種苦嗎?你覺得我爸爸願意看到我受這種苦嗎?
我想,他應該很明白,再留我也沒有意思了。我沒有可以恣意揮霍的青春陪他慢慢耗,9個月,已經太長了。
所有的承諾都隨風而去不算數了,現在我唯一可以守住的,只剩說好的deadline。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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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23 Mon 2019 00:14
  • 回歸

一轉眼,3個半月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要返回工作崗位,過回以前的生活。
愛情也是。3個月裡飛法國兩趟,停留將近一個月,這已經是我能為J做的最瘋狂的事。
我想這樣夠了,我不會再專程飛去了。
這段感情淚水和笑容交織,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壞,只是有點累人。我們兩個都很努力,但我們面前各自有現實的障礙,讓未來變得很遙遠很艱難。
太用力去經營一段感情,到最後只會讓人忘了一開始努力的目標是什麼,因為我們已經為了克服困難耗盡所有力氣。
況且明知他有家卻不能讓我踏進,我老是在沒有溫度的酒店房間醒來,如果未來都要這樣,我寧願遠離那個城市。
倘若最後我們必須要分開,時間和距離會幫助我們減少一些痛苦。
J也許意識到我對未來的悲觀,他說,他知道我關心他,他會努力照顧自己,但他希望這樣的關心可以持續到永遠。
永遠是什麼?我不知道。
永遠有多遠?我看不見。
我不想承諾什麼,虛幻的承諾還不如不承諾,但我還是說了“我會”,只因為不想讓他不開心。實際上,我很清楚,任何事情牽涉到永遠,可能性都幾乎為零。
就讓我們過回各自原本的生活吧!接下來看命運把我們帶往哪個方向走。如果緣分還在,也許還能有交錯的機會,如果緣分已盡,就讓這份感情結束在最美好的瞬間。也許有遺憾,但至少沒破滅。
我們都不要再刻意努力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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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時不時想起,9/21是J要和女兒見面的日子。我在巴黎時,這也是導致我搬離開他的導火線之一。
他來電話,我問他在哪,他說怕我生氣,但還是說了實話,他們在遊樂園。
我即使無力也無話可說,如果他想要,我不可能阻止他見自己的孩子。
遊行開始,他匆忙掛了電話,不久後電話再度響起,但我不想接,我讓電話繼續響著。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我腦海裡出現的是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開心畫面。
於是我開始忙東忙西,做一堆家事,避免自己沈浸在那個情緒裡繼續胡思亂想。
後來,手機沒電關機,我也不急著重開。那個當下,我完全不想聽也不想談,任何有關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
半夜裡他打電話過來,說是已經把他們送到車站,他在回家的路上。他說今天一起的,除了他的女兒外,還有那個女人和她前男友生的小女兒,但是對於女孩的媽,他完全不提。他說太陽好曬,到處都是人,樣樣都要排隊,一天下來他真的累壞了...但我可以感覺到他很快樂。他說,他希望未來能多陪陪女兒,但女兒已經被那女人的前男友收養,她愛他也視他為爸爸,他不知道怎麼告訴她實情,他說一切都太遲了,只能等待女兒長大或許會願意和他見面聯絡。
我喉嚨裡彷彿哽著一根骨頭說不出話。我真的沒有那麼大方。
「如果和孩子的媽復合,你就會有更多機會見你女兒,甚至可以相認。」我如果這麼說,肯定又會導向一場不愉快,他會說我應該要信任他,我卻認為J為什麼明知道那女人想幹嘛卻還跟她糾纏不清。
是我太敏感太善妒?還是他該做更多讓我放心?我真的不知道。
SY嘴上總是說,法國人都是這樣的,所以她現在也無所謂,但我不覺得她真的那麼無所謂。C有老婆但是分居兩處,週末偶爾碰面,雖說他的心在SY身上,但SY還和另一個糟老頭在一起,「這樣我才能平衡。」她說。
SY說我還年輕,獨佔欲還很強,但這不就是愛情的本質嗎?希望一個人專屬於你,不可能跟別人分享。她說在法國不一定是這樣的,我苦笑的說,我寧願不要被法國人污染,也要保持我的價值觀。
但現在,我覺得,也許像SY這樣才是對的。
J周旋在3個女人之間,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只愛我,但是我離他太遠,所有的事情我只能被動的接受,連下一次見面的時間都說不準,這種情況讓我非常痛苦。如果我也能接受另一個男人的關心和照顧,空閒時有人陪著打發時間,也許我就能把重心從J身上轉移開,不要老是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情緒也不至於那麼容易受影響。
我真的不想這樣,但是當一切有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衝向我時,如果不想被淹沒,我必須做點什麼自救。
試過幾次離開他,但因為我的軟弱所以失敗了。時間和距離是個有用的東西,當一切拉長拉遠,或許我可以更獨立更堅強,更能夠認清現實,接受現況。
如果實在離不開,就試著把心一點點的抽離吧!讓其他的人事物佔掉我部分的時間和精神,不要那麼一心一意的愛著他,或許面對那些令我痛苦的事情時,我就可以表現的更漠然更冷靜。
我需要維持內心的平衡,只要我足夠強大,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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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在台灣的一早時間打電話來,當時是巴黎的半夜,他剛剛和球友結束訓練和一頓痛快的暢飲。我其實才正要入睡,他的電話鈴聲叫醒了懵懵懂懂的我。
他一如往常興奮的喊著baby說著發生的事,我也溫柔的附和著。他說他訓練時肌肉受傷了,必須休息一個月,好希望我可以在他身邊陪伴他照顧他(as usual...)。
接著,他話鋒一轉,說他知道我有多辛苦,他不要再讓我做這麼高壓的工作,要我給他一年時間,他會負責賺錢讓我可以安心待在家裡...
我猜他有點醉了,又或許只是一時的想法脫口而出,就像他曾說想要我們全家搬去巴黎、想要讓我為他生個孩子、他想留職停薪來台灣生活...我明白他試著為我而努力,但我不認為他已經準備好這種翻天覆地的改變。如果,身為年紀較長的我都和他一樣天真衝動,不但不阻止還跟他一起做夢,最後,我們會在後悔、怨恨、爭吵、痛苦當中,結束這段關係。而且造成的一切錯誤都沒辦法undo。
話雖如此,聽到他這麼有擔當的話,還是讓我小小感動了一下。他不知道我的經濟重擔有多大,但他卻願意一肩挑起,說明了他真的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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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不到一個星期,我還是忍不住讓他再奔回到我身邊。那天他在深沉的夜色下,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專程來到我下榻的小公寓。
我緊緊抱著他,他的身上帶著夜色的冷冽,而他也用力的回抱住我,好像找回了失而復得的狗狗一樣。
隔天一早,他又長途駕駛趕回去,處理他外婆的繼承文件,之後他說,要去侄子女友的父母家吃晚飯。幾天下來的孤單讓我一肚子怨氣又衝了出來,說:「你寧願去跟那些八竿子遠的人交際也不會想來陪我吃晚飯,你明知道我最討厭一個人用餐,你也知道再過幾天我就回去了。就當昨晚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你永遠不要來了。」
原本J還在猶豫什麼時候來找我,知道我的情緒化發作,又三更半夜飆了過來,即使我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半夜4點他出現在小公寓外,我一言不發的放他進門。
躺在床上,我背對著他,他用我從沒聽過的語氣冷冷的說,不用妳告訴我怎麼做,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家人對我來說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那晚我們一直背對彼此,他也始終沒碰我,我們都在冷戰。我的心,也跟著冷掉了。
第二天早上我冷靜下來,打理好了自己,去買了牛角和巧克力麵包,切好水果煎熱麵包,做了一桌早餐,心想,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他彷彿忘了昨晚說過的話,又恢復成我認識的J,興高采烈的上桌開心的吃著。
他輕描淡寫的說他昨天喝多了,似乎打算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推給醉酒。我不想多說,只想維持一個表面的平靜,對我來很多事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說我訂好了Dinan的酒店,我不知道、也沒打算問他的計畫。他只說,開車應該3、40分鐘就到吧!就把我的行李放上車,帶著我去Dinan,雖然他連盥洗用具換洗衣物都沒準備。到了Dinan,他付了直到隔天的停車費,拉著我找到預訂好的飯店入住。我躺在床上,聽著每隔15分鐘規律敲響的鐘聲,平靜的沉沉睡去,他則忙著在手機上組織他的球隊和比賽。醒來之後,他抱著我親密的吻我,於是我們做了一場狂野又綿長的愛,他時時刻刻落在我唇上和身上的吻,和他緊貼著我愈來愈高的體溫,讓我有種錯覺,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我們在傍晚的老城漫步,爬上制高點城牆欣賞下方的房舍和河流,穿過逐漸安靜下來的廣場和街道,我又覺得,之前的口角好像也都不重要了。我們在種著垂柳的小廣場咖啡座點了開胃酒,隨意閒聊起了朋友的感情事,然後,說到了我們。我告訴他這一切真的讓我非常痛苦,就算不談未來,我也無法和別人共用一個男人,他說,大約一年前,他們就不再同床也沒發生關係,那位“某人”也覺得這樣下去沒有意義,她說她南法有男人,她隨時可以搬走,應該就是在最近...但我老實的告訴他,她說會搬但始終沒搬,而你,我確定你也開不了口叫她搬,所以哪天她真的找到一個非常確定的靠山,她才會心甘情願的滾蛋。而在這之前,我們就只能等。
他無法辯駁,因為我說的是實話。
當晚,我們在咖啡館老闆娘的推薦下,來到古城裡一家生意超火的餐廳,所有的主菜都是一大支的串烤,加上炸的金黃酥脆的薯條,和J的陪伴,我總算可以好好安心的吃頓飯。
隔天我倆照樣拖拖拉拉到最後一刻才起床退房。放好行李,我們再回到老城遊蕩,正午的藍天和陽光都剛剛好,我們再度探索了一些美麗的老街和美景,才依依不捨的前往J的阿姨家。
他其實並沒有問過我是不是願意去見他的家人,一切好像都很自然,我就跟著他走了。他的阿姨姨丈侄子和女友都是親切的好人,侄子的兒子更是可愛的不得了。我們在他阿姨美麗的家中住了一晚,隔天下午才返回巴黎。
回程路上,J問我如果有了孩子,他的車作為家庭用是不是夠大,我假裝不懂他的意思,只說只有一個小小孩當然夠,但再多人就不夠了。
在巴黎我們分手時,我告訴他我從來沒想過要搬來法國,他有點受傷,他說,他以為我說要和他一起到Saint Malo生活是認真的...我知道我在說謊,我當然想過,只是我也知道,無論再怎麼想,很多事情也還是無法實現,所以就不用再浪費力氣了。
所以面對這些關於未來的計畫、組織家庭、生孩子這類話題,我除了裝糊塗,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回應。
回到巴黎,我們去J表哥家送快遞,他的表哥表嫂也都很親切,我也看到了最熟悉的臭臉貓Michou本尊。
在他的飯店度過了最後兩晚。他總是在休息時間進來抱著我一起睡,還在早上下班時給我帶上一大盤的牛角、巧克力麵包和柳橙汁。被他這樣寵愛著的時光,美好但總是很短暫。
最後一天,我們提早了接近3小時到了機場,速速辦好了登機,去吃了一頓散伙午餐,然後就是管制區閘口依依不捨的分離。
這是我最無法承受的時刻。我拖到最後一刻才上飛機,接到他的訊息和電話,我躲在座位上狂哭不已。我無法再經歷這種撕裂的痛苦。
就像為了不想失戀所以不再戀愛一樣,為了不要分離,我也不想再相聚了。
回到台灣,我漸漸的找回之前的步調,重拾過去的生活。接著馬上要開始工作,生活會越來越忙碌,忙到沒時間思考和想念。也許才是讓我恢復正常的最佳良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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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重複了無數次的矛盾和糾結之後,我們還是不能避免的,走向了分手一途。

我試想過無數的方法,卻怎麼都找不到任何的可能,讓我們可以繼續走下去,所以,就算不願意,我也只能說服J放手,不要再強求。
他一直抗拒,在陪我走出飯店大門之後紅了眼眶,掉下眼淚,我不想看到他這樣,就如同他不願看到我哭一樣,我告訴他不能哭,因為哭是我的工作。我們要往好的方向看,今天起我們分開,人生邁向新的一步,我們會開始新生活,遇到新的人,開啟新的篇章,一切都有新的可能。其實這些話可能更多是說給我自己聽,我也還在努力說服自己我正在做的是正確的事。
我告訴J,與其強求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如順應命運,只拿自己應得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最終還是會失去。這是經過45年的歷練後我所得到的心得。
從我踏出飯店、踏出他視線的那一刻起,無論是他的同居人、用孩子當餌的媽、他的不規律飲食習慣、他發紅過敏的臉頰、還有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再也與我無關。聽起來彷彿是鬆一口氣,但是我卻感到心痛無比。
我從來都不喜歡分離,所以我不要有太多人事物的牽絆,不要太多朋友,也不要有過度頻繁的往來,因為我無法忍受生命裡再有任何的消失。現在的我,真的很痛。明明捨不得,卻要狠心切斷這段感情,讓這個最熟悉的人從我的生命裡離開。我知道痛會過去,只是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撐過這一關。
其實,更令我害怕的,是知道在離開我之後,他馬上過回如常的生活,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完全沒有感到難過。
但就算如此,那又怎樣呢?堅持要放棄的人,是我自己啊!就算他可以很快的恢復正常,甚至短時間內認識新的對象,愛上另一個人,組成家庭,那也是我親手造成的不是嗎?!
其實我們之間的阻礙和問題,並不是個單一事件,就算繼續堅持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實我們走不了太遠。我們之間,有兩個女人、3個孩子、6小時時差,大半個歐亞大陸,所以我們無法克服這一切。
翻看我的日記,這大半年來,我們一直鬼打牆似的在糾結一些重複的問題,最後依然無解,我真的覺得夠了。我想大家應該都累了,J也一樣。
長痛不如短痛,在該停損的地方趕快停下吧!這不只是對我,也是對J的一種負責。
我跑到治安不大好的東站,找了個便宜的小旅館窩著,不想見到任何人,只想安靜的躺著,自己慢慢的療傷。分手第一天總是最最難熬,只好讓自己累到無法思考,就可以什麼都不想的昏睡過去!
加油💪!!我會努力讓自己活著邁向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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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26 Fri 2019 03:10
  • 想逃

我知道,J只要放假在家,就沒有獨處給我打電話的機會。

6月最後的那幾天,我度過了異常安靜的一星期,我對於一切都了然於心。我試著用很平靜的口吻和他攤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已經準備好要離開了。就在我要出發前往法國的前4天。
如果,我真能狠得下心,就像當初D對待我那樣,說no show就no show,事情或許會簡單很多。我真的已經準備好了。
我告訴他,我並不如他想像中那樣重要。如果我真有那麼重要,他不會忍心讓我在這段感情裡掙扎的如此痛苦。
真的要說,我更像是他的新玩具,只不過他另一個手上還抓著捨不得放下的舊玩具。可是,我並不想當他許多玩具裡的其中一個啊!如果我要和一個人在一起,他必須全心全意的屬於我,我絕不能和別人分享。
然而,我太心軟,不想可惜了訂好的酒店和機票,於是,我如期飛到了巴黎。
在法國的這兩個星期,我們朝夕相處,他真正完完全全屬於我,我們快樂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我不知道他如何可以失聯兩星期讓家裡那位完全不起疑,但我不在乎,也無暇想太多,因為有J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他填滿了我所有的時間和思想。
甚至,我一度忘記了自己當初要離開的堅持。
但我確定,J一直沒有忘記。他只是絕口不提這些事,努力用盡一切方法讓我開心,一旦我開心了不鬧了,他就能安心過好日子。
我們結束假期回到巴黎之後,他返回工作崗位,再度恢復了過去的routine,一天3、4通電話,開場總是用開心親暱的語氣喊著我baby。
他很聰明,但我也不傻,我們心裡都很明白自己在幹什麼,也了解彼此的盤算。兩個人鬥智鬥勇的拉鋸,誰能堅持就贏了。
只是,當我越和他在一起,恣意的享受他對我的寵愛和縱容,我越覺得不忍心傷害他。
兩個星期的假期,我們如此快樂,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我們很合拍,實際上只是因為我們正在經歷熱戀期,所以我們對彼此充滿包容和耐心,我們迫不及待要為對方付出,要讓對方開心。哪一對熱戀中的男女不是如此呢?然而經過時間的摧殘,佳偶沒有變怨偶的,又剩多少呢?
我和I,就是血淋淋的例子,18、19年前一路走來的過程,都還歷歷在目。
當年的我和I,幾乎就是現在的我和J。所以就算最後,我們克服了一切阻礙,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又能相知相守多久?我完全沒把握。
要能夠長期相處,相看而不相厭,實在太難了。
況且我,太害怕受傷,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我就想逃,想退回自己安全的巢穴。我不想浪費力氣去爭取所謂的幸福,也從不相信有個人會願意一直愛著我不離不棄。
我早已經提醒過他,我的性格很黑暗,我不相信什麼happy ending,在我的世界裡,從來不存在happy ending。
我只是想告訴他,和這樣的我在一起,他會很辛苦,也會很受傷。他不應該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力氣。
就約好9月30日吧!再不速戰速決,我會越陷越深,到時候,我怕自己會慘跌到再也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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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一個月,時間很短卻感覺很長,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我的情緒卻出奇的平靜。

J一改常態,只要一抽到空就會給我打電話,一天打來3、4次,一般都是在他工作中間的休息時段、開車路上、或是中午睡前。這些都是“某個人”不在他身邊的時候。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接起他的電話,就能聽到他親暱的喊著我baby baby,連聲音都帶著笑,我的心情也會跟著晴朗起來。我真的覺得,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不知道該有多好。
然而,我們一直以來的問題還是存在。
他突然轉變這麼大,我看在眼裡雖然覺得感動,但是我想告訴他,他真的不需要這麼做,他原本不是這樣的風格,只為了拉住一個人得要如此費勁真的太累了,而且,一天三次噓寒問暖晨昏定省對我們之間的問題並沒有實質的幫助。
我真的不是想故意沒事找事。但是最終,我們還是得要面對現實,找一條對彼此來說,都算是平坦安全的路。
無論愛或不愛,未來的人生都還是要繼續,我們總不能永遠這樣異國異地還卡著“某個人”沒完沒了的糾結下去。
7月的法國之旅,我們說好一起去度假,我要為他煮一頓晚餐,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換了新公司,未來見他的機會越來越少,我們會慢慢的漸行漸遠,從偶爾交會變成平行,然後各奔東西。
我想告訴他,我們都不要再努力了,放手讓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全身插滿管子的重症病人,靠著儀器在維持呼吸心跳,J明明知道我只是苟延殘喘,但他就是不肯簽下放棄急救同意書。可是我累了啊!我想有尊嚴的離開,但我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這種痛苦我真的承受太久了。
張曼娟說,絕大部分出軌的人,都不希望第三者破壞他原來的感情生活,否則直接分手跟你在一起不就好了!所以作為第三者的你應該也要有這樣的共識,只要好好愛著這個人就好了,不要想著去改變或是顛覆對方現有的人生。我承認,我並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我直到現在還沒有覺悟,我不配當個第三者。
我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我只要一個專屬於我的人,隨時隨地,我想見到他聽到他都可以,不用算時間看黃曆,也不用擔心別人指指點點。這是J永遠無法給我的。
同樣的,我也無法給J他想要的家庭、兒子和做夢的空間。
天使和海豚的愛情,最後都只能是悲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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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來送機,我翻著手機裡的照片給他看,滑到了昨天船上的晚餐。這些都是主管交代我拍攝留底的照片,照片裡的名牌甜點很精緻,於是我隨口說:你看,這是另一個男人帶我去吃的甜點...因為昨天你不能來...他帶我去吃飯又去迪斯可還去塞納河散步...甜點真的好好吃...他一開始玩笑的生氣,但隨著我的滔滔不絕,他臉色沉了下來。他不開心了。

他問我是真的嗎?我盯著他沒有說話。
我原本無意的玩笑話,讓他受傷了。那麼我呢?我和他在一起多久,就和別人共用男人多久,我難道就不受傷嗎?
反覆的劃開又合上,我心上的傷痕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痂,除非硬去撕開,不然已經麻木不會痛了。現在我已經熟悉他的模式,3天裡只出現一天,最後一早來送機,陪我喝杯咖啡,在閘口給彼此一個擁抱,算是這次的結束。
一旦習慣,也就不在意為什麼我只能分到這一點點時間。什麼理由藉口也都不需要,反正無論如何我都只能自己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沒有其他人了解這種痛。
這次的送機平靜的宛如西線無戰事,我們輕鬆的聊天,最後愉快的道別,約好下星期再見。
但是,我一直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說“如果這是妳想要的,我會放妳走”這番話。
這齣從一開始就註定會無疾而終的鬧劇,總算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結局,讓還心存幻想的我,認清了現實。我從一開始,就是處在沒有任何勝算的劣勢中。
他說他對我很認真不是玩玩,但他在無意之中,洩漏了他的想法和始終沒改變過的選擇。
他最終勢必會選擇放棄我。
他對我的感覺,並不是愛,只是單純的佔有慾,只因為他認定我屬於他,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
而我對他的感覺,也不是愛,只是一開始的新鮮感,到現在的心灰意冷,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換個男人重新開始吧!一旦我有了別人,他應該就會願意放手,不再苦苦糾纏了吧!這或許不是個理想的方法,但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我也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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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差不多是時候了。

一直以來總是這樣,三天裡面只能見到他一天,因為他不能天天在外面過夜。昨晚我問他今天能過來嗎?他不說話,我問他,是可以、不行、還是不知道,他才低聲的說可能有困難...剩下的事情我全部不想聽,也不想多說,我明白,我心裡一直都很清楚。
今天他傳訊息說想我,我只給了他一個狗吠的表情。我想告訴他,如果你不能過來,就不用再說無意義的話,若是不能專一的愛我,就不要再給我任何承諾。
我說我累了,我相信你一定也很累,他不說話,但默認了,我說我們該怎麼辦,他艱難的說,如果這是我想要的,他會放我走。原來他老早在心裡就做出了選擇,他選擇的世界裡從來也沒有我。
我最終還是輸給了一個他口中完全不愛的女人。
後天回到台灣,就打電話去法航把機票取消了吧!半年的煎熬痛苦失望難過,真的夠了。就把一切畫下句點,回復彼此原本簡單平靜的生活。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真正的靠近彼此,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放手給自己一條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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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J聊天,他說到他星期五可能不能來找我,我第一個直覺是“因為她嗎?”但我什麼都沒說,J脫口而出說他怕說了我會生氣...我突然發現,原來我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給了J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一轉眼,我們已經認識快一年,交往也半年了,在這段時間裡,我不知多少次情緒失控,時不時的生氣、痛哭、酗酒,我真的覺得好累,我相信J一定也累了,但他始終用極大的耐心包容著我,不離不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懂他究竟圖我什麼。
有時看回自己的無理取鬧,我也對他很抱歉,但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無法忍受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
那種想分分不掉,想離也離不開的感覺真的很辛苦。我想J應該已經發現,只要他不放手,我總是會一次次的被他拉回來。他不願意讓我走,又不想結束掉另一個人,於是我只好把他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又狠狠的發洩回他的身上。
原來,一直以來,我們都在互相傷害著。
經過了半年的掙扎和拉鋸,我累了,我放棄繼續和那些我無能為力的情況對抗,他和她分不分手,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無力再過問。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掩耳盜鈴的小偷,假裝震耳欲聾的鈴聲不存在,自己騙自己的偷著別人的幸福。
有時心塞的厲害,就自己掉掉眼淚算了吧!無論是我和J之間,還是J和另一個“她”之間,我都沒有置喙的餘地,除了選擇自己默默走開,剩下的都不是由我決定。
我告訴J對不起,我從來不希望給他這麼大的壓力,這是出自我心裡的真心話。我好希望他能明白,我真的不是沒有原因的無理取鬧,我只是被這種痛苦的現況壓得快要窒息。
以前每當我抱怨,他就說他也很痛苦,我再抱怨,他就會不高興的說難道你希望我馬上和她分手跟你到台灣生活嗎?我一開始不明白“和她分手”和“到台灣生活”兩件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關聯,後來我懂了,他想說的是,他需要有個人陪在他身邊,如果目前不能是我,那就讓她繼續待著也無妨。
剖析出整個事件的真相其實非常殘酷,現在的我還會流淚,但是總有一天,我的眼淚會流乾,我的心會枯死。
他偶爾會提到想要給我一個孩子,或是娶我為妻,這些對於未來的描繪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都只是他個人的想像,我們沒有共識,也不會有未來。我只是越發麻木的跟著他走在同一條道路上,但我知道路的盡頭就在不遠的前方,到了終點,我們就會各自轉向不同的方向。
雖然我們現在發自內心的說著“我愛你”,但人類的本質是自私的,必要之時也只能各自飛。保護好自己其實比什麼都重要。
我只希望,J能明白我們結束的原因,也能記得我曾經很勇敢的愛上他,只要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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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J說他生病了躺在床上,打來電話我沒接到,才僅僅隔了一兩分鐘後我回撥,電話卻被掛掉了。我簡訊問他能打電話嗎?他僅僅說了一句:晚一點。

我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她在。
我知道他不會再打來,至少當晚不會。
為了不吵到妹睡覺,我悄悄走到客廳,對著手機流了兩個小時的眼淚。
我確定,他是永遠不會為了我而離開她。到了最後,他還是和她在一起,只剩下我還是孤單一人。
設什麼deadline其實也不需要,我心裡很明白,無論是現在,還是3、5個月後,結局都會是一樣的。
他感覺到我這幾天的低氣壓,又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生氣,我說沒有,真的完全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了。但我沒說的是,我已經完全不想再投入任何心力在這段無望的感情裡了。
距離也許是一個脫身的好方法,只要離開的夠遠夠久,不看見他不聽到他,我就能讓自己從深陷的情緒中抽離,設法全身而退。
到了這個年紀,談感情不再是追求一個完美的結局,只是想方設法的保護好自己以免再次受傷,說起來真是有點可悲。
有時候想起他這一路對我的付出,我也覺得不捨,但換個角度想想,或許放手才是對彼此最大的慈悲。他還年輕,還有機會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妻子、孩子和他所想要的一切。我真的不應該再耽誤他。
從現在開始,我要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放下執著,看淡一切,開始習慣恢復一個人之後的生活。其實這世上真的沒有什麼是非誰不可,沒有了我,自然會出現另一個人,一樣對他無微不至,願意將一生奉獻給他。然後,當我準備好的那一天,當我可以面對一切全然無所謂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們畫下句點的日子。
相愛需要練習。分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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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03 Fri 2019 02:03
  • 迷惘

我一直不喜歡說出“我愛你”,對我而言,語言有一種很奇特的力量,會產生自我說服的效果,於是會讓人在感情裡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對於一段關係,我只希望在可控制的範圍內發展,一旦失控,所有人都會受傷。


然而,這一段日子,一切似乎越來越朝著失控的方向前進。

那天J來送機,我在機場發拗,說只要我一走我就會忘記你是誰,J笑著說不要這麼孩子氣,無論他怎麼抱我吻我,我都不停說no,活脫脫像個3歲小孩,後來我乾脆問他你是誰為什麼抱我,他說,我是你男朋友,我是你丈夫。我一時晃神沒聽明白,問說我丈夫?是誰?J說,是我,我是你丈夫。

第一次他說想要娶我。我只當他發神經,第二次他問我願不願意冠上他的姓,我也覺得他在胡言亂語,但是,現在他已經把自己當成我的丈夫自居。訝異之餘,說我心底沒有一點點感動,一定是騙人的。

只是,我不確定,他現在受到激情驅使的衝動,到底能維持多久。我不想成為那個被動受催眠,但最後卻傷最重的人。

離婚之後,我歷經了一次次的感情,最終身體心靈裡裡外外全都傷痕累累,我一點都不想相信男人,因為我認為他們都是沒有感覺的動物,他們不懂得痛,所以他們可以恣意的傷害女人的心卻沒有一點罪惡感。

即使是像J這麼樣的好男人,我依舊不敢相信。因為人心永遠難測。

我必須不停跳出那個充滿粉紅泡泡的情境,並且提醒自己,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妳千萬不要再傻得投入所有的感情,到最後只會落得人財兩失心碎收場。

這也許就是我一直不停提出分手的要求。如果必須有人被拋棄,那絕不會是我。我無法再一次承受被人丟下的痛苦。

然而我又不忍心傷害天性善良的J。打從我們認識起,他始終這麼溫柔,努力的照顧我,做一切事情只為讓我開心,看見我哭就難受的手足無措,永遠不吝嗇告訴我他有多愛我。我實在無法對他殘忍。

這些錯綜複雜的情緒導致了我在死胡同裡糾結打轉了大半年。我待不住,但又離不開。

說好了今年7月我們要一起去布列塔尼諾曼第,去看看一些我很嚮往卻從沒機會去的地方。我訂好了機票請好了假,但是又有一點點後悔,感覺自己太衝動,上次被D放鴿子的陰影還存在,我真的很害怕到時候又是只剩下我一個人。

而且,隨著我們對彼此的了解越來越深,我們可能越是走不出彼此的世界。

他雖然年輕帥氣外表時尚,其實他有著非常傳統的想法和一顆保守的心,很可能正因如此,他誤以為自己愛上了我--一個獨力養育兩個小孩的單親媽媽,也許我的形象正是他心目中賢妻良母的樣子,所以他認為我能夠和他建立起一個美好的家庭。但是我從來就不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當某一天他發現了事實的真相,他會幻想破滅然後對我失望...屆時我還是那個跌的最慘的人...。

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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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再一次被他溫柔的若無其事給拉了回去。


我說這次見面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他說他害怕,因為在我面前,他會覺得自己像個小孩。我說你不是小孩,你是我的男人。這句話一點不假,如果他只是小孩,怎麼有辦法一次次的把我收放於股掌之間?!

我說,現在的我善妒又多疑,那不是我,我不喜歡自己一直這樣。我說,我必須設一個期限,在我的生日之際,如果你還是無法解決唯一讓我介意的事,答應我,你要放手讓我走。

他說,他真的希望和我生個孩子,一起生活。我不禁苦笑,我問他,你知道我這個年紀的女人,自然受孕的機會有多低嗎?況且,如果我真的懷孕,請問,我的工作怎麼辦?我有房貸和孩子的支出我怎麼付?我要孤單在台灣懷孕還是去巴黎讓他照顧我?兩個小孩怎麼辦?他說,他可以支付我的房貸,我當然搬到巴黎和他一起生活,小孩也一起來巴黎,他們的適應能力很強,一定會很快交到新朋友習慣新生活。

也許他說的都是真的,但我沒有勇氣踏出這麼大一步,我不敢冒這個險。

況且,我從來沒有想過再婚。婚姻對我而已,只是一段痛苦的約束,沒有互相扶持,也沒有共同成長,唯一有的,只是當個免費的女傭,還老被嫌棄做的不夠好。

他問我,願不願意冠上他的姓?我完全答不上來。我不敢相信他已經跳躍到那麼遙遠的境界。

4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我們雖然不在同一個城市生活,但我們努力的找機會發簡訊、打電話聊天,也拼命的找時間見面,事實上,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可能不輸給相識多年的情侶,我知道他的性格,也了解他的缺點。但是,結婚這件事,我依舊不確定,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在不久後的將來,開始對彼此感到厭煩,最後變得相敬如冰無話可說。

如果這是每一對夫妻的宿命,我還寧願繼續當他的女友,不要生活中瑣碎的一地雞毛,可以一直維持著純粹的愛情。

或許他只是想利用這個話題來淡化我們緊張的關係,順便轉移我的注意力,但到了我這年齡,還有年輕小夥子願意為了我如此費盡心機,不圖什麼,只求我留在他身邊,光是這樣,也夠讓人感到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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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21 Sun 2019 04:12
  • 結束

連著幾個晚上把自己灌到醉,第二天起來頭痛欲裂,我已經算不清楚,這是我們第幾次分手。

明明還愛著,卻要忍痛割捨,我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殘忍,因為我害怕受傷。可是難道這樣就樣就不會受傷嗎?
記不清楚我們已經分手第幾天,J還是一如往常的親暱喊著我baby,好像之前的那些眼淚爭吵從來不存在一般,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情緒一直在左右波動,一下覺得應該分開,一下又想重修舊好,再繼續下去我就要精神錯亂了。
雖然我們恢復對話,但我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不再像之前那樣黏膩在一起,偶爾的已讀不回,他應該能感覺到我要慢慢的離開了。
昨天巴黎時間的一早,他傳來一張照片,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不是平常的他。是他也準備好要離開了嗎?我和他其實都明白,只要他不放手,我是無論如何走不了,我總會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的溫柔和吻拉回來。縱然捨不得,但我心裡清楚,兩個人一起轉身,背對背朝向相反的方向離開,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然後,總有一天,我會開始習慣,不再一直翻看手機,也不再等待他的訊息,我會開始專注於眼前的生活,把他放進心裡面最深的角落,沒有人能牽動我的喜怒哀樂,也不會再有讓我心動的事物。再過一陣子,他的照片不再會讓我悸動,他的聲音也不再會讓我心痛,我們就像兩個沒有交集的陌生人,就算偶遇,也只是微笑點個頭,然後就各走各路。
如果我們必須有這麼一天,也許就該結束在最完美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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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13 Sat 2019 03:50
  • 碎片

一次次的吵鬧,又一次次的被安撫,我不明白,他的忍耐極限到底在哪裡?如果真的如同他說的這麼愛我,愛到足以忍受這一切,為什麼他不能處理好他過度氾濫的感情?


昨晚,J原本說好12點到,眼看已經午夜一點半,我卻還在傻傻的空等,沒有一個訊息,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盼來的見面機會,就這樣消耗在等待中,這就是他口中的“妳很重要”。子夜3點半,他姍姍來遲,還是一樣的伎倆,對我又抱又親,試圖把所有不滿情緒淡化掉。最終我們做愛,完事之後,他竟然匆忙去沖澡趕著回家!

我不敢相信這一切,我問他,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免費做愛?雖然他拼命否認,但我真的受傷了。

我知道,是因為家裡的某個人,他不能連著兩天在外面過夜。

他口口聲聲說的愛,就是為了得到一次又一次的free sex,我的價值,也不過如此而已。

我重重把他推開,我不要他碰我,他的每個碰觸,都是對我的羞辱。

我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問題說出口:我們交往之後,你還和她做愛嗎?還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嗎?他的否認很無力,我知道,他在說謊。

於是我再一次落實了我的想法。如果他爸爸這麼痛恨她,他也真的對她沒感情,但他始終不處理這段關係,這其中必定有原因。

於是,我封鎖了他,刪除了whatsapp。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和退路。

在這麼難堪的局面下,至少幫自己留下一點點殘存的尊嚴。

雖然很短暫,雖然我不曾告訴過他,但我知道自己曾經愛過J。

只不過那些塞納河畔的漫步,那些熱烈的肌膚接觸,那些深情款款的眼神,其實都只是飄渺虛幻的夢境,不具有任何意義和價值。

最後他實在不得不離開,但他無法丟下哭泣中的我,他說希望我能像平常那樣對他微笑。我只能用力擠出假笑,好把他送走。臨到分手之際,我連痛哭一場的權利都沒有。

身體的疲累和心裡的痛苦,讓我一整天如同行屍走肉。我不明白,這一切難道都是我的錯嗎?為什麼受懲罰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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